4

「好冷……」跟好友約好要一起新年參拜的來夏,一邊縮著肩膀,一邊雙手環抱摩擦著雙臂。

「宮本,你蹲在角落幹嘛?晚上蹲在這裡看不清你啊。」

突然,低沉的男音在身後響起,來夏連忙用力站起來,卻不小心撞到對方的下巴,吃痛地叫了一聲。

「好痛痛……怎麼有種既視感……」

來夏連忙把前幾天自己一頭撞上家門的畫面搖頭甩開,瞪著背後的男人:「田中你怎麼站得這麼近啦。」

「就說了,你這小不點蹲在這裡看不清……」

「嗯!?」

來夏用犀利的眼神與低吼狠狠瞪向田中,壯碩的男性朋友才連忙改口:「……抱歉。其他人還沒到嗎?」

「看就知道了吧。」

「這樣啊。」

來夏跟田中大智紛紛撫著被撞到的頭跟下巴,疼痛緩去之後,才互相祝賀新年快樂。 

「田中羽毛球打得怎麼樣了?」

「還算可以吧,只是不努力一點會跟不上,每天都很忙碌。」

田中一邊說,一邊露出滿意的微笑一邊做出揮動球拍的動作。

「我還以為你會帶球拍來參拜呢。」

「……囉唆,小不點。」

「你說什麼?」

來夏瞪著視線往旁邊游移的田中,隨後又放鬆臉部肌肉,愉快地說道:「看你這樣子,大概是被晴香姐阻止了吧?」

「姊姊說休息這麼一天也好。」

「你還真打算明天開始繼續練啊?追夢的男人好帥氣~」

「吵死了。」

看到因為害羞而轉過身的田中,來夏忍不住因為揶揄得逞而笑了出來。

「啊,是和奏跟維也納!」

遠處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影,那兩人認出田中跟來夏後,也加快腳步迎了上來。

「新年快樂!」

互相祝賀新年,來夏雀躍地繞著和奏:「好漂亮的和服,跟和奏好配呢!振袖?」

和奏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不是,這只是普通的和服。爸爸說機會難得,要我穿著媽媽的和服來參拜……」

「維也納有參拜過嗎?」看著兩個女孩子聊天的模樣,田中也走到綽號叫做維也納的前田敦博、高三才從海外回來日本的歸國同學身邊。

「很遺憾還沒有,畢竟畢業之後我又回維也納了。」

維也納一臉遺憾的表情,隨後又恢復原本興致高昂的樣子:「不過今天可是初體驗!我可要完整記錄下來!」

看著朋友手拿著小筆記本的備戰狀態,田中笑著說:「是嗎,那可要好好紀錄,才能給楊寫信了。機會難得,順便拍幾張照片過去吧。」

田中眺望來參拜的人潮,又用下巴指了指熱鬧非凡的神社。一想到這些異國風情能讓叫做楊的朋友多開心,維也納眼睛亮得不能再亮。

「好主意,快走吧!」

「他這樣說喔,走吧。」

出聲呼喚旁邊聊得正歡的女性友人,田中也跟上維也納的腳步向前走去,和奏與來夏見狀,也連忙跟了上去。

 

 

 

5

「居然抽到凶……」來夏顫抖著雙肩抓著手中的紙籤,十分不甘心的表情簡直要把紙籤一口吞下裝做沒抽過。

「為了不給人壞心情,神社已經把凶的數量減少的說……好啦,快掛上去吧。」

和奏將自己的紙籤綁好,輕拍來夏說不要在意。

「沒關係的,來夏!能抽中少數的凶籤,另一個角度不也能說是運氣好嗎!」

「維也納,那算不上安慰啊……而且你異常開心的樣子吶。」

察覺到自己掛著笑臉,維也納不好意思地說:「我只是太興奮了。」

因為別人的凶感到興奮,這還真是……來夏輕嘆口氣。

「這裡處理完了,就快去參加同學會吧。」

聽了來夏的話,其餘三人輕點頭,立刻往原路折返。

「話說回來,不覺得這次的同學會很奇怪嗎?」

打開話題的,是手插在白色羽絨外套的田中。

「光是現在舉辦就很奇怪了,而且還是在參拜後。」來夏聳肩。

「最奇怪的,果然是地點吧……」

和奏拿出身懷的明信片,盯著它默默不語。

「最可惡的是,我的明信片居然是裸體沙灘耶!」

「宮本,你在意的點是那裡嗎……」

「田中,你一臉『明信片怎樣都無所謂』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承受著來夏細瞇起來的視線,田中有點為難地移開視線:「沒有啦,只是覺得明信片樣式怎樣都好。」

「還不是一樣意思!如果你收到畫滿鬼怪的賀年卡,高興得起來嗎!」

「這舉例太過偏激了吧……而且才剛拜完年,別說鬼啊什麼的啦。」

「大家都收到什麼樣的明信片呢?」

「維也納別岔開話題!」

「我是音樂廳,還有另外收到照片。」和奏將明信片翻到背面給大家看。

三人看了明信片又看了照片,發出了微弱的感嘆聲。

「我是英雄照片喔!」

維也納也開心地展示給大家看。

「這還真是……」

「是那個什麼戰隊的吧?維也納喜歡的。田中呢?」

突然被來夏指名的田中有點不知所措,一臉故作鎮定的樣子更勾起了三人的好奇心。被大家直直盯著,田中也只好投降:「是……賽馬。」

「啊?」

「欸?」

「哦?」

三人雖然反應不同,但臉上的表情倒是出奇地一致。

料到三人的反應果然如此,田中有些尷尬地別過頭。

「因為送來的跟我們興趣都有關聯,我還以為田中的會跟體育有關呢。」和奏輕聲說道。

「等等和奏!給你這樣說好像我對裸體有興趣不是嗎!」

「只是歸納法啦,因為維也納也是收到喜歡的英雄戰隊的明信片啊。」

來夏還是一臉不能接受的表情,嚷著要找高橋老師理論。

說到高橋老師,來夏一臉壞相地說:「該不會是高橋老師想撫慰因為紗羽不在的……」

「來夏。」

被和奏出聲制止,來夏才發現自己說了多餘的話,連忙閉上嘴巴。

「沒關係的,我不要緊。」

朋友的溫柔讓田中感到一絲暖流,但還是加快腳步走到三人的前方,果然還是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寂寞的表情吧。

三人面面相覷,和奏輕瞪著來夏,來夏一臉尷尬,也只好別過視線。四人就這樣保持沉默地朝集合地點前進。

 

 

 

6

跟同學們相互祝賀之後,大家紛紛七嘴八舌地聊了起來,話題大多圍繞著這次同學會的疑點。

「和奏,坐在這裡不會冷嗎?裡面有開暖氣的說。」

從人群中走出、稍微喘口氣的來夏,走到了坐在涼亭的和奏身邊,坐了下來。

和奏沒有對來夏多加裡會,只是抬著臉讓冷風輕彿著。看和奏閉著眼睛感受的模樣,來夏也默默看著月亮。

「好久……沒有來這裡了。」

「嗯,這間寺廟──紗羽的家。」

「所以大家能齊聚在這裡阿姨很高興呢。」

「志保阿姨。」

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身邊的寺廟女主人讓兩人嚇了一跳,但還是中規中矩地打了招呼。

「真是令人懷念啊,合唱部。啊,不過對我來說最美好的回憶,莫過於是你們合唱部的商店戰隊的演出喔。」

面對志保阿姨的一臉壞笑,和奏羞愧地低下頭,來夏則是尷尬地移開視線:「陳年往事何必重提呢,志保阿姨。」

「哎呀,」志保阿姨依舊笑臉盈盈:「對父母來說,回憶兒女的往事可是生活的潤滑劑呢。」

「總覺得這句話莫名詭異……」

看著來夏一臉不能接受的表情,志保阿姨噗哧地笑了出來,補上一句:「開玩笑的。」

「話說回來,志保阿姨。」和奏望著打鬧談天的同班同學:「在這裡開同學會的主意,是高橋老師提的嗎?」

「不是唷。」

志保阿姨爽快地否定了。

「那到底是誰啊?還有邀約的方式也很奇怪,跟以往不一樣,而且寄給我的明信片居然是裸體沙灘!」

「來夏,妳到底多糾結裸體沙灘啊……」和奏翻了翻白眼。

「非常糾結!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故意寄那種明信片給我,我絕對要……」

「絕對要怎麼樣啊?」

突然插進對話的,是略顯微弱的陌生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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