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イルナ鬆了口氣。

「哦~妳在幹嘛,鬼鬼祟祟的。」フェト突然從イルナ背後竄了出來,嚇了她一大跳。

「沒幹嘛,」為報一嚇之仇,イルナ一個手刀冷不防朝フェト腦門劈去,「只是嘆個氣也要被妳說得好像在偷情,你的內心終於被淫蟲蛀得連最基本的禮貌都被消滅殆盡了嗎。」

イルナ生平最痛恨連個門都沒敲就直接打開房門的沒禮貌的死小鬼,上次イルナ打開房門發現自己的房間居然變成了暗黑火鍋派對,當下這個房間的次元簡直衝破了現實,成了通往地獄的渡船。

フェト吃痛的揉著腦袋,三秒後便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似的,非常驕傲的拿出了一把鑰匙︰「鏘鏘~~フェフェ醬特製——イルナ牌自製鑰————噗!!!!!!!!!!!」

「別隨隨便便手工製作別人家的鑰匙妳這個變態!!!!!!!!!」

話還沒說完,イルナ強而有力的右拳毫不留情的將フェト揍飛,フェト在空中劃下完美的拋物線,然後頭部垂直落在床上。

フェト一邊發出不成聲的啜泣聲一邊滾下床,像老年人跌倒後拼了命的用顫抖的雙腳站起來。

「喔……喔喔……不愧是イルナ,筆直的上鉤拳……」

「明明說要閉關修行找到自己的專長,結果妳怎麼只會一堆超級沒用的特技啊!?」イルナ將原本面向書桌的身體轉過來,用非常鄙視的眼神向フェト說道︰「死變態偷窺淫魔快滾出我家!」

「居然對關心你的死黨說這種話,イルナ也太不坦率了吧!想要フェフェ醬的安慰就直‧說‧啊☆」一邊用嗲聲嗲氣的聲音撒嬌,フェト依舊不怕死的朝イルナ的胸口黏過去,接著理所當然又吃了一記,直接癱在床上。

「妳就不能普通的按門鈴、普通的上樓、普通的問候、普通的安慰嗎!!世界上哪個傢伙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別人家然後拼命在別人胸口磨蹭啊!!!!嗚哇啊啊啊!!!別亂碰我妳這個大淫魔!!!!!!!!」連珠砲似的怒罵讓イルナ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被イルナ一把推開的フェト躺在床上,雙腳在空中晃啊晃的,頭則是趴在手抱著的枕頭上。

「好啦,說真的。イルナ小姐,請問現在心情如何呢?」模仿CNN記者的語氣,フェト的語調有點揶揄的味道。

「也沒什麼,」イルナ有點吞吞吐吐的說︰「姆……普通吧。」

「真的?」フェト一臉狐疑,細瞇起眼睛打量已經打了10年交道的好友。

被那視線弄得有點不知所措,イルナ重新把身體朝向桌面,繼續玩她的電腦︰「就、就是這樣啦!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心中的大石終於放下了,不管結果是好是壞,起碼可以坦蕩蕩的過日子了。」

「齁齁~」フェト發出別有他意的笑聲︰「嘛,イルナ都這麼說的話,那就是這樣吧。這方面妳從不說謊。」

「我只是覺得這種事情,不管是騙自己、騙對方、甚至是騙第三者,都是毫無意義的。」

——因為不管如何,人們都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

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遲早都會發現或被發現的。

那不如從一開始就坦承面對比較單純,也不用那麼累。

既然知道イルナ沒有說謊,那フェト頗具深意的笑容又該怎麼解釋呢?

「所以我就說嘛~要找妳談感情決對事要做好相當的覺悟啦~因為伯母忘了把這麼纖細的情感生給妳了。」

「……真要說的話我還是想訂正一下,那是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的東西,所以沒有所謂忘記不忘記的。」

「嗚哇,比我還要狠啊。」フェト小吃驚了一下,繼續問道︰「那,會擔心嗎?」

明知故問似的,イルナ皺著眉頭問道︰「……擔心啥?」

「對方啊~對方的情感比你纖細的幾百倍,搞不好會想不開?」像是為了試探什麼,フェト直接說出最極端的情形。

「……我覺得,」イルナ深吸一口氣︰「我該說的,都說了——也許當場表現得很差,我也知道,因為那種場面我最不會應付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妳想放任不管的意思?」

「妳想說還有什麼能為他做的嗎?」

「……也是,沒有。」

イルナ重新將椅子轉向後面的軟床,面對著フェト︰「我可能為自己找了太多藉口,為了不想讓自己那麼累,所以才那樣做決定。」

——但那只是原因之一。

最主要的原因,當然是因為沒辦法對對方有所心動。

既然如此繼續糾纏下去也無濟於事,最簡單的捷徑就是回到原點。

イルナ這個人,生平就最喜歡能最快解決問題的捷徑。雖然難以啟齒,但他還是選擇了這條道路。

雙方都有問題,在各自的問題得以解決之前,根本無法想像在不在一起的問題。

這點連フェト用猜的也可以略知一二。

各自的情緒只能各自調適。

所以イルナ認為她沒辦法為他做什麼,這是只有本人才有辦法自我擺脫的負面情緒。

傷心、難過、憎恨……只有靠本人自我調適才能擺脫。

「所以就等囉?」

「如果他想從此各奔東西,誰也攔不了吧……」イルナ眼神有些無奈。

「也許這樣說又很傷人啦,但我會瞧不起他。」

「又來了,你老是瞧不起男人。」

「曾經弄哭過男人的女人對男人能有多好的印象?」イルナ毫不客氣的反問。

「……這、這倒也是。十分抱歉,小女子失言了——」フェト在內心默默的替對方畫了個十字。

「沒辦法,我很討厭別人逃避問題,所以我也很討厭我自己。」

如果是分了之後沒什麼機會見面那也就算了。

但問題是,就算分了,即使不願意還是會見到面,難道每次不經意的見面都要這麼尷尬嗎?

イルナ可是敬謝不敏,他寧願又罵哭一個男人也不要這樣。

要馬斷得乾乾淨淨,要馬重修舊好。

如果對方變得更好,足以讓イルナ動心,イルナ也不會小氣到不給他復合的機會。

只是「目前的他」,還沒辦法震撼イルナ那有如五指山鎮壓孫悟空的少女心,如此而已。

逃避不能解決問題,再怎麼逃,總有一天還是要面對的。

就像イルナ一樣,雖然處理的差強人意,但她認為她已經盡到責任了,雖然之中也是不斷的逃避,但最後イルナ還是站出來了。

「如果他決定從此以後當個陌生人,那就隨他吧。」

就算イルナ想要這個朋友,對方無法接受那也無濟於事。

イルナ已經受夠藕斷絲連的關係,既然對方無法接受,自己就瀟灑的放手,讓一切變成回憶。

「……我說妳啊,會不會太堅強了啊——不,應該說太乾脆了。」フェト小翻一下白眼。

「……我只是想尊重他的選擇,如果他選擇把我當成他人生的路人,我也把他當作路人甲,只是會對他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你是在影射那個三年前輩妳罵哭的傢伙嗎?」フェト有點痞痞的笑笑。

才沒有。不過聽那傢伙的朋友說,他試圖把對我的感情轉移到其他事物上——不過很失敗。

「對對~還莫名其妙拜託那個朋友問妳有沒有男朋友哈哈。」

我也很想問,只不過他們唱個歌,為甚麼會想到我。イルナ嘆氣。

——我會給他時間。

拿那個時間去哭也好、發呆也好,給他自我調適。

也許他沒有イルナ想的那麼堅強,甚至非常的脆弱。

但如果從此一蹶不振、甚至選擇從此消失,真的只會讓イルナ瞧不起他。

イルナ沒辦法體會被甩的心情。

但連自己的心情都無法控制,是要如何讓別人安心把自己交給他?

跟別人訴苦也好、大叫也好,有很多管道。

イルナ很討厭別人哭,更討厭自己哭。

就連フェト,也很少看到イルナ的眼淚。

哭過了、哭夠了,就該站起來了——イルナ總是這樣鞭策自己,看在フェト的眼裡,很心疼,因為她總是一個人憋在心裡。

就連フェト的手也要無情的揮開,總是要自己一個人站起來。

所以イルナ會比別人有更強烈的意識,嚴格的對待因為自己而跌倒的人吧。

『哭夠的話就快點站起來啊混帳!!妳以為脆弱是藉口、傷心是理由嗎?!如果你不過這點程度,憑甚麼說自己堅強!?』『男生該比女生堅強?別笑死人了,一蹶不振的大男人不就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嗎!』フェト不禁想起三年前イルナ對那個男人的破口大罵,打了個哆嗦。

——這大姐可真猛,毫不留情的在大馬路上讓一個大男人顏面盡失啊。

「除了等待,就等了。」イルナ繼續玩她的電腦。

「……嘛,希望不會默默的失蹤啊。」フェト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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