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小說是高三投稿學校的作品,雖然說是有被放進校刊啦……但個人覺得很老梗XD"  雖然說就是因為老梗才會很多人用,但還是希望自己想出來的東西能更脫俗、更能讓人耳目一新,想達到這個境界除了要多寫多練習,還需要做很多功課=w="

 

《名奪一存》僅是因為我現在太無聊不知道要幹麻…所以才放上來的(被毆  個人想參加明年腳川舉辦的小說比賽,世界觀或是某些設定可能會從這裡取材,所以這個短篇小說也可以當成初步的設定吧XD"

 

PS.個人覺得,我如果沒有「魔法」、「奇幻」等元素,我就寫不出小說了囧!!那種校園型、搞笑型、感人型……更別說是愛情,我根本寫不出來啊!!(炸

 

 

===========以下正文==============

 

 

名字,代表一個人的身份。

名字,代表一個人的榮耀。

 

但,在某個世界,名字,代表一個人的『生死』──

 

 

「站住,把名字還來!」一身銀白鎧甲的少年手拿著細劍,死命地追趕著一襲黑色長袍的男子。

男子三個蹬步跳上屋頂之後將凝聚了一顆青色光球的手心對準少年,霎時,光球轉變成光束,如轟炸機般朝少年射擊!

少年不慌不忙地將細劍尖端對準光束,下一個瞬間,撞上劍端的光束產生高壓電流,隨即爆了開來!同時,一道風的屏障以劍的末梢為圓心向後展開成半圓型的薄膜,將少年護在其中!

見得意招式被輕鬆破解的黑袍男子臉色大變,他慌慌張張的加快速度逃竄,少年不願放過這個追擊的大好機會,他壓低重心,在腳底揚起了一陣旋風,藉由這陣風用力朝天空一蹬,一下子便瞬移到男子面前!

男子因意料之外的突發狀況愣在當場動彈不得,少年強而有力的拳頭也毫不猶豫朝他的臉招呼過去!

伴隨著慘烈的哀號,男子像是失控飛機般呈一直線墜落到地面並撞出一個大坑,少年也在風的護送下輕巧的降落。他小跑步來到近乎昏厥的男子跟前,抽出細劍,將劍端對準男子的眉心。這時,一團淡紅色的光球從額頭慢慢被拉了出來,之後直接被劍柄上的綠寶石吸收。

少年得意的收起佩劍,他的伙伴也終於在這時趕了過來。

「唷,隊長~~失物回收完畢,任務平安完成囉!」少年笑著對伙伴揮手,絲毫沒察覺到伙伴臉色不對勁。

「笨蛋,趴下!」跑在最前面的男人大聲吆喝,但少年卻無法對突如其來的警告做出反應,只是呆呆的任由男人將自己往前拉。

接著,弄髒少年臉頰的,是噴濺出來的帶腥鮮紅色。

 

 

「連手銬都沒銬上,說什麼任務完成?你這個豬頭!」包紮完畢的男人接受完治療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少年抓來痛批一頓,而挨罵的少年也很老實的乖乖受訓。

「好啦好啦,沃魯格也在反省啊,所以基爾頓隊長消消氣嘛。」在一旁打圓場的艾芮菈用輕鬆的態度安撫著自家大哥,而基爾頓只是哼了一聲,用力甩上門離開醫務室。

 

沃魯格默默地聽著自己的腳步聲迴盪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ㄨ

仔細想想,自己出任務時老是橫衝直撞,搞得隊長一個頭兩個大,不是一時大意被敵人暗算,要不就是頻頻出包,下場都是惹來基爾頓的一頓罵。

──要是能快點遇到她就好了。

雖然對上頭和隊友來說,他盼望的邂逅一點都不溫馨、不美好,因為當『那個人』出現之時,就是要做好某種程度的死亡覺悟的時候。即便如此,沃魯格還是誠心禱告終有一天能夠遇見『她』。

之所以會加入教會的騎士團,都是為了見『那個人』。

「沃魯格──!」

「嗚哇!?」

原本寧靜無聲的走廊,在沃魯格分神中不知不覺多了一個腳步聲,沒察覺到的他著實被聲音的主人嚇了一大跳。

「……艾芮菈妳別嚇我啦,又不是小孩子了。」沃魯格一臉受不了的表情向兇手抱怨。

「誰叫你又陷入飄魂狀態了。」艾芮菈大嘆一口氣:「說過幾百次了,不管你這個陣疾風跑多快,一定要等隊友支援,結果一次都沒聽進去。現在咧?看吧,一個不注意被打倒的野獸反咬一口,要不是基爾哥替你挨下對方的魔法,你早就沒命了!就算你母親留給你的寶劍再厲害……等等!我話還沒說完呢!

「妳只是為了這件事嗎?」沃魯格緊抿著下唇,像是為了逃避艾芮菈的指責,冷淡的說道:「我去把委託的後續處理掉。」

 

 

「打擾了。」沃魯格努力露出平常的笑容。

聞聲趕來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來到沃魯格面前:「大哥哥,成功了對吧?

沃魯格對女孩的母親笑了笑,抽出腰尖的佩劍後,小女孩也很配合的蹲下身,做出禱告的姿勢。

沃魯格將佩劍輕碰小女孩左右兩肩的同時,地板也以小女孩為圓心展開了旋轉的魔法陣,接著將尖端指向眉心:「汝之名,以吾之風劍,還汝其身!」

迅速詠唱完咒文,劍柄上的寶石發出淡紅色的光芒,紅光慢慢朝劍尖蔓延,最後在尖端凝聚成一個小光球,魔法陣也一邊旋轉一邊漂浮起來,待光球融入小女孩的身體裡後,魔法陣也展開高速旋轉,最後變成光點消失。

小女孩呆了幾秒,接著很興奮的轉頭對母親說道:「媽媽!莉莉想起莉莉的名字了!」

母親激動地抱起小女孩痛哭並頻頻向沃魯格道謝,任務完成的沃魯格也帶著笑容默默退場。

 

「唉,身為騎士我果然還是不及格。」情緒陷入極度低潮的沃魯格像個孩子似的踢著小石子前進。這時,口袋裡的通信器響了起來。

『沃魯格,新任務下來了。』

關掉通信器,少年馬上振作起來,立刻往教會飛奔而去。

 

 

在教會殿堂,教皇和皇族的各大人物站成兩排,中間則站著毫無生氣的少女和她的貼身侍衛。

「這位是第十三任公主。」侍衛簡單的替三人介紹。

基爾頓三人面色凝重,身份尊貴的皇族會親自來到教會,目的可想而知。

「昨天深夜一名身穿黑袍的刺客襲擊公主,將公主的名字奪走了。」

雖然已經心知肚明,但三人還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基爾頓緊皺雙眉:「刺客的特徵是?」

侍衛思索了一會兒,面有難色的說:「從體型來看應該是女人……」

沃魯格猛然抬起頭,激動地衝上去抓住侍衛的肩膀:「還有其他特徵嗎!」

侍衛被沃魯格的舉動魂嚇飛了一半,她結結巴巴的說:「好、好像還有跟你一樣的琥珀髮色──」

「艾芮菈,把他拖下去!」不等基爾頓的命令,艾芮菈早已一肘朝沃魯格腹部砸去,後者則悶哼一聲,當場昏了過去。

基爾頓擦了一下冷汗,說道:「抱歉,請繼續。」

 

 

「媽媽……不、不要走──」琥珀色短髮的男孩拖著虛弱的身體,在地上匍匐前進。

「不要……丟下我……」

同樣琥珀色長髮的女人戴上黑色的連帽,用冷淡的翡翠色眼瞳看著男孩跌倒、站起、又跌倒。

女人的嘴唇輕輕開合,說出工作結束後一貫的台詞。

 

──你的名字,我收下了。

 

 

「嗚啊──啊!」

「痛!」

前者是剛從夢中驚醒而從床上跳起卻撞上東西的慘叫,後者則是為了照顧病人卻被對方額頭叩了一記的哀號。

「沃魯格你──!」

「艾、艾芮菈妳居然揍我肚子!」

「在那之前你是不會道歉嗎!」

「有精神是很好,但你們兩個皮給我繃緊點。

「基爾頓!?」

「大哥!」

話談完的基爾頓一副很勞累的樣子,他拍了拍桌子要兩人注意:「這次任務有點危險,容不得你們開玩笑

兩人呆了一會兒,察覺事態嚴重之後連忙正襟危坐。

「你們知道,生命是掌握在『死神』手裡,只要死神奪走我們的名字,不消三天立即死亡。

但是,能置人於死的,不只是死神,還有那些身穿黑袍的『罪人』,他們原是被死神奪走性命的人,因為對世上還有留戀而成了『罪人』,奪取別人的名字好讓自己的生命得以延續。所以才需要教會的騎士團,給予罪人們制裁。罪人們的目的不只是生命,還有『成為死神』。」基爾頓臉色難看地撐著下巴說道。

沃魯格臉色一變:「那種事做得到嗎?」

「皇族的名字就可以。

反應快的兩人馬上掌握住狀況,艾芮菈道:「期限是三天吧。」

「現在只剩下六十個小時,我們必須前往『罪人的樂園──陰笛之森』,找到那個女人!」

「連老窩都找出來了!?」沃魯格不禁對皇族的情報網瞠目結舌。

「公主是我國未來的皇族繼承人,」基爾頓表情異常認真:「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馬上就能見到她了。沃魯格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以時速兩百公里的高速往陰笛之森前進。

──等這一天,已經等十年了。

「……話說,為什麼是我駕車?」沃魯格白了身後的伙伴一眼。

「因為你是笨蛋。」兄妹兩人異口同聲、口無遮攔的說道。

為了節省時間,基爾頓向教會借了以魔力為動力的吉普車直奔敵人虎穴,而這對兄妹深信著「笨蛋有用不完的體力」,硬是將沃魯格扣上駕駛座,自己則在後座打牌哈啦。

──總有一天一定要砍了你們。沃魯格暗自握拳發誓。

長途跋涉之後,三人終於來到陰笛之森入口。

「聽說這個位在國界邊境的森林住著一群大型魔獸呢。」基爾頓伸了伸懶腰,他似乎睡了將近七小時。

「沒事吧?你臉色很蒼白喔。」艾芮菈看著沃魯格說道。

妳還好意思說……腳步踉蹌的沃魯格在心中咒罵這對兄妹。

 

 

走進森林三個多小時,清除不少魔獸的三人仍舊一無所獲,迫不得已只好暫時在樹蔭下休息。

「怎麼樣?」基爾頓壓低音量問道。

「被人監視的感覺很不舒服吶。」沃魯格一臉嫌惡。

「要殺出去嗎?」艾芮菈拿起武器。

基爾頓直接朝妹妹頭上敲下去以示駁回。

這時,躲在樹叢裡的罪人們不知為何開始蠢蠢欲動,三人也繃緊神經警戒四周。

「退下。」

像鈴鐺般悅耳的女子聲音一聲令下,四周的罪人便聽話的乖乖消失了。

沃魯格吞了口口水,艾芮菈和基爾頓也擺出迎擊架式。

身披黑袍的女子從樹上輕巧地落下,眼神直揪著沃魯格不放。

「抱歉,皇族的名字不能交給你。」女人用冰冷的眼神將三人各掃了一遍。

聽著懷念的聲音,沃魯格近乎崩潰的喚道:「……媽。」

女人沉默的看著顫抖不已的少年,只是淡淡一笑:「孩子,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吧。」

「我不回去!」少年眼神充滿了堅定:「我是為了懲戒罪人而存在的騎士,即使是母親我也……!」

「是嗎?」女人笑笑的確認:「那麼,我就當作是你正式的戰帖了。」

赫然間,一股冷冽的殺氣貫穿沃魯格的心臟,基於身體的反射動作,少年抽出腰間的佩劍,反身擋住背部的偷襲!

「哥,我們不用幫忙嗎?」退到一旁的艾芮菈不安地扯著基爾頓的衣角。

女人釋放出來的殺氣、每一次的攻擊都準確瞄準沃魯格的要害,她並沒有因為親生兒子而手下留情的打算!

「這是他的家務事,真的不行再說吧。」基爾頓眼睛跟著女人的動作觀察,無論是手中匕首畫出的弧度,還是沒有浪費多餘體力的精準動作,一看就知道是個身經百戰的戰士!

「為什麼!」鎧甲隨著匕首的攻勢不斷破碎、剝落,但死不認輸的少年死抓著速度上的優勢和女人搏命!

「為什麼要做那種事……!」

女人從黑袍內側抽出無數之匕首並朝沃魯格射擊,而少年的風劍也不甘示弱,將沃魯格罩在風之屏障之中,女人用力向前一蹬,趁著風屏消失的短暫空檔,朝少年的腹部用力一劃,頓時一道鮮紅的圓弧噴濺而出。

「喀……!」沃魯格重心不穩向後翻滾了數圈,女人則乘勝追擊,瞬移到跌倒的沃魯格上方,強而有力的右腳毫不遲疑的踩上沃魯格腹部的傷口!

沃魯格痛得叫不出聲,他身體彈了又彈,又被女人踹飛了十公尺遠!

「沃魯格!」艾芮菈緊抓著基爾頓不放,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叫著青梅竹馬的名字。

「嗚……!」胸腔和腹腔積著瘀血的少年趴在地上,不斷咳嗽的他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黑血。

女人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她輕輕擦掉濺到臉上的鮮血,再度從大腿綁著的內袋抽出匕首,一個箭步朝沃魯格奔去!

鏘!!用僅剩的力氣站起來的沃魯格正面擋下女人的匕首,細劍和匕首就在空中僵持不下。

「……為什麼!為什麼要搶走皇族的名字!為什麼當年要丟下我!為什麼當年要搶走我的名字!」

終於崩潰的沃魯格落下斗大的淚珠,全身帶傷的他以撕裂聲帶的力道嘶吼著:「我不要『沃魯格』這個假名,把我真正的名字還給我!」

鏗──!!女人將匕首順著細劍向下摩擦,兩把金屬的武器發出共鳴的聲響並擦出橘紅色的火花,趁著沃魯格手被震麻的空檔,女人迅速向後一蹬,拉開了數尺的距離。

「『死神』,是不能奪走陽壽未盡的人的性命的。」女人悠然談道:「觸犯禁忌的我,背叛『死神』而成了『罪人』,如此而已。」

像是說著別人的故事一樣,女人淡淡一笑。

「媽……原本是死神!?」沃魯格失去力氣癱坐在地上,仰望著母親。

「怎、怎麼可能!應該只有活人會成為『罪人』才對──!」基爾頓驚訝的瞪大眼睛,他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黑袍女子。

「成為『死神』,並不是我自願的。」女人抬頭望著天空:「那是一出生就被強壓下的使命。

孩子,你知道嗎?一開始,我只是絕望地執行我與生俱來的使命,就是不斷地奪走別人的名字,然後看著他們的摯愛痛苦、哭泣,承受著內心的罪惡感。我沒有屬於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待在我身邊的,永遠只有同樣身為死神的『死神』。

可是有一天,孩子,我遇到你父親。是他告訴我,我不只是個『死神』,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我有權利愛人,也有權利被愛。因此,我愛上你父親,然後有了你。『死神』和人類的結合,史無前例,因此,我被伙伴們用另類的眼光看待。工作以外的時間,我將所有的心力放在你身上,呵護你成長,看著你一天比一天茁壯,我曾發過誓,要用自己的雙手捍衛這個家,即使是違反『死神』的紀律而被處刑也無所謂。

女人說得平淡,但聽在耳裡的沃魯格三人卻是揪著心頭上那股悲哀,沃魯格的眼淚順著臉龐滑落。

女人依舊望著天空,自嘲地笑道:「但是最後的最後,我還是沒能守護這個家……不如說,這個家正是毀在我的手上。」

沃魯格緊握著拳頭,哽咽著。

「就在十年前的滿月,我收到一個任務,就是帶走你父親的名字。

我好徬徨、好猶豫,不知該如何是好。身為『死神』的我,接收到任務,身體就會自主行動,我掙扎著、反抗著,但身軀還是將我的精神引領到你父親面前,詠唱完咒文,就在我準備揮下鐮刀、奪走你父親名字的時候,他笑了。他謝謝我帶給他的一切,謝謝我將你帶來這個世界,謝謝我願意與他海枯石爛的誓言,還有……謝謝我奪走他性命的死神是我。

從那刻起,我決定了。我的人生既然已經來不及挽救,終身脫離不了『死神』的宿命的話,至少要將你……親手將我的孩子與『死神』之間的鎖鏈徹底斬除!孩子啊,我隱約感覺到了,因為你身上流著死神的血,終有一天你會被傳召,失去自己的生活,成為只知道奪人生命的機器!」

──這才是她的目的……!基爾頓和艾芮菈因為聽到不得了的內情倒退數步,坐在地上的沃魯格早已泣不成聲。

「──所以我要殺了你。想不出任何方法的我,只能做下這個莽撞的決定。於是,趁著決心還沒動搖之前,我觸犯禁忌並奪走你的名字,並踏上逃脫『死神』追捕的逃亡之旅。

但是旅程中我打聽到了,讓你脫離死神命運的方法。

我後來才知道,因為『死神』不需要名字,即使奪走你的名字也無濟於事。而那個唯一能將你從絕望的宿命中連根拔除的咒術,只有『罪人』才能辦到,那是只屬於『罪人』的咒術。這一切的巧合彷如天意一般,身為『罪人』的我,以及以死神力量為基底而創造出來的──『罪人』專屬的咒術,條件一一具備,就只差名字,一個至高無上、留著高貴血統的名字!」

也就是皇族了嗎……!基爾頓壓低身子,絕不能在這時候放跑這女人!

「孩子,我要用皇族之名當作祭品發動咒術,讓你脫離死神的宿命!」說到這裡,終於低下頭的女人流下兩行熱淚,露出慈愛的笑容:「孩子,這十年來我所做的事,都是為了你!所以算我求你,不要阻止我,回去吧──」

「開什麼……開什麼玩笑!!」沃魯格從地上站起,像是為了將滿腔的哀傷宣洩出來,他用盡丹田的力氣吶喊:「這是我的人生!我要怎麼過,是我的自由!為了見到妳,我拼了命地進入教會的騎士團,為了見到妳,我拼命的鍛鍊自己!我……我這十年來所做的努力,只是為了見到妳!

成為死神也好,過著一般人的生活也罷,只要能跟妳在一起,我哪裡都去!覺得死神的罪惡感壓得妳喘不過氣的話,就讓我幫妳扛吧!覺得被追殺的生活很苦的話,就讓我跟妳一起苦吧!父親也交待過我,要成為能保護母親的男人,妳這樣擅自替我決定我的人生,妳要我怎麼守護跟父親的約定!我不原諒妳……絕對……不會原諒妳!」

高聲吶喊的沃魯格提起細劍向女人衝去:「我是騎士團的沃魯格!拿起妳的武器,傾全力戰鬥吧,『罪人』!」

甩去臉上的熱淚,踢飛內心的迷惘,現在的沃魯格,只為了履行任務而和『罪人』戰鬥!

女人露出安心的笑容,輕聲呢喃了幾句。

「風劍阿爾巴莉亞!」

像是為了拋開內心僅存的動搖,少年用哽咽的聲音用力喚著手中細劍的名字,風之劍回應少年發自內心的呼喚,劍的尖端產生灼熱的暴風,凝聚了少年全身力量的突擊下一秒就要刺穿女人的心臟!

【到此為止了,1069。】

四周突然間被黑暗籠罩,女人的腳底不知何時出現一個高速旋轉的淡紫色魔法陣,基爾頓和艾芮菈驚愕地抬頭望著神不知鬼不覺出現的黑衣使者。

「這就是……死神──」艾芮菈渾身顫抖,只見『死神』帶著純白無暇的面罩,其餘全身上下都披著黑色披風,不仔細看的話被誤認為是『罪人』也說不定。

女人只是淡淡地看著漂浮在自己上空的死神。

「你、你想對媽媽幹什──!」

「孩子!」女人垂下肩膀,慘淡一笑:「我累了。我的時間,到了。」

乾脆地放棄目的的女人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壽命就到此為止了。

「怎麼可以……」

風劍「鏗鐺」一聲,應聲落地。

「我還沒有原諒妳啊……妳還要用盡妳的餘生補償我……妳還要繼續幫我縫補破掉的外衣,每天幫我準備三餐,然後警告我不可以挑食……我還有好多好多話想要和妳說……」沃魯格跪在地上,不甘心的淚水滴落到地上的乾土。

【1069,我已經多寬容妳一分鐘了。】

「嗯,謝謝你,0618。最後……請再給我一點時間。」

女人伸出掌心,放出一團金黃色的光球,光球緩緩的飄到沃魯格面前,並鑽進劍柄上的寶石裡。

「我孩子出的任務,可不允許失敗呢。」女人放下連帽,露出與少年相同的琥珀長髮及泛淚而閃閃發亮的翡翠眼瞳。

沃魯格楞楞地看著母親。

這時,地上的魔法陣已經慢慢浮起,死神的鐮刀也對準女人的心窩。

淡紫色的光芒席捲周遭的空氣形成一陣陣的旋風將女人圍在其中,女人輕輕動著雙唇,死神的鐮刀也毫不留情的插入心臟,穿過身體後勾出了一團青色的光球,最後被刀刃吸收,魔法陣也飄過女人的頭頂變成光點消失。任務完成的死神看著失神的沃魯格,頓了會兒,輕聲說道。

【不論是用什麼型態,你的母親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

 

 

沃魯格三人向插著木製十字架的小土丘雙手合掌。

「這樣會不會太草率了?而且這個手工製的有夠歪的。」艾芮菈不安的問。

「管它的,反正在老爸身邊,哪裡都好。她一定是這麼想的。還有,不准吐槽我的手藝。」少年露出鬆了口氣的笑容,手撫摸著風之劍上的翠綠寶石。

「對了,」沃魯格歪著頭問道:「我這把劍,是不是有名字來著?」

基爾頓和艾芮菈同時用疑惑的眼神看看沃魯格,之後面面相覷。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我倒是沒什麼印象。」

「是嗎?」從腦海中被帶走風劍之名的少年呆了會兒,輕嘆口氣後說道:「算了,不管有沒有名字,它都是陪伴我十年的伙伴。」

基爾頓默默地看著少年,問:「那,你要回教會,還是?」

「下一個任務來了不是嗎?」少年轉頭往教會走,手背在後腦杓輕浮地說道:「幫諾萊拉娜公主搶回名字的我位階一下就跳了好幾級耶,基爾頓隊長。」

「跩什麼啊你!」艾芮菈噗哧一笑,小跑步跟上少年。

基爾頓追上前,敲了一記少年的腦袋並笑罵著:「臭傢伙,你以為瀟灑拋棄原本的名字很帥氣嗎!憑你這本事要超越我還早呢!」

 

 

 

──孩子,真名對你來說,遠不及假名重要。因為『沃魯格』這個名字,已經是你的全部。

無論是過去,亦或是現在及未來,只要這陣清風在……

 

 

        ──孩子,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用我的利刃守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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